第一百一十七章:诀别

当然,百姓们多数是以看戏的心态,瞧着这等有趣的婚礼大戏。

虽也有议论的,嘲笑的,看笑话的,但大伙基本不认得羽筝的身份。

大多指责的,也不过是羽筝痴心妄想的大闹婚礼,更多的百姓还喝骂羽筝不要脸,什么勾搭玺润不成,反而恼羞成怒,甚至喝骂她不知羞耻、厚脸皮的来抢男人等恶言恶语……。

而辛荑阁市中心的位置,围观的人最多,还都是房国使臣们,瞧着蜀国这有趣的一面,也够他们拿回去添油加醋的嘲笑一番了。

靖侯眼尖,早已认出了羽筝,瞧着她的一身红衣,讥笑道:“这不是巫女大人么?怎的跟国相打起来了。”

黑乌觉得有趣,也嘲笑道:“这女人男人什么的,除了爱恨情仇,还能有什么委屈让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的大闹婚礼。”

二人打趣着闲话片刻,也迎来了水陌殇的好奇,故来此一瞧,竟也笑出了声。

:“真有意思,蜀国臣子不和到这种程度,大喜的日子里动刀剑,不吉利不吉利啊!”

雪窗萤虽未曾与羽筝接触过,但见着她为姊妹拼杀,连命都不在乎的人,说明人品卓然,为人极好。

故而为此十分担心羽筝的安危。

:“叔父,咱们要不要帮一帮那位红衫姐姐。”www.gzdjzs.com 非凡小说网

水陌殇原本就恨极了羽筝,如若不是她多管闲事,自己的护卫也不会死光,珠玑与沐玄若也不会活命,盼着她死还来不及,怎么会去帮忙。

他冷冷一笑,转头望着雪窗萤,却温柔的说道:“窗萤乖,蜀国之事,咱们不好插手,待到世子娶得蜀国帝姬,咱们就回房国了。”

雪窗萤不好再央求,毕竟他心里记恨羽筝,心态不似以往那般好说话。

可眼下玺润不肯下重手,又不忍心伤害羽筝,这样没完没了的打下去,难道要打到海枯石烂去?

玺润心早已碎了一地,赶紧强硬的将羽筝控制在怀中。

神色中,写满了心疼与无奈,伤怀的问道:“你难道真要置我于死地才开心吗?”

羽筝红着眼眶,杀气肆虐的望着玺润。

苦笑道:“妊家灭族,阿谀村屠杀,我的几位师尊失踪,此等大仇,你当我会瞎眼放你逍遥么?”

玺润起初一怔,随即反应过来,也是一阵苦笑。

:“原来你都知道了,谁——告诉你的?”

羽筝冷笑,一字一顿的说道:“清二白。”

玺润眸光一闪,随即恍然大悟,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,居然还是被他给出卖了。

他不但苦笑,还露出一抹伤情的神色来。

甚至挑衅似得向羽筝附耳小声说道:“不错,都是我干的,也是我利用你,想除去沅家与沐家,可惜,你太不听话,又何必怪我心狠。”

此话一出,羽筝痛苦的流下泪来,心痛如刀绞,带着当初对他那么美好的爱他,通通都摔碎一地。

但她却依旧傻不愣登认真的向他问道:“你——可有真心爱过我?哪怕一点点也好。”

玺润的心再次一痛,其实他的内心已经伤怀非常,但却不愿意展现自己的脆弱。

故作冷漠傲娇的说道:“未曾,你——也不配得到本相的爱。”

此话一出,倒也让两人再也回不到当初。也彻底将当初的美好粉碎了一地,各自说开后,但都成为了敌人。

羽筝怒火攻心,气结之下一口鲜血呕出,手中长剑一闪,拼命的对玺润攻击,不要命的追着他砍杀。

可玺润武功比羽筝高出很多,她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,反而险些伤在他的手中。

如若不是玺润心软,手下留情,只怕羽筝已经死无葬身之地。

而轿撵中啻家女儿又气又急,欺负自己的丈夫,哪里能忍得,就要出轿撵去帮忙时,却被所有仆子安奈住了,毕竟见血的事,新娘最好不要沾染,不然丢人、还不吉利。

听了消息来的语莺啼,瞧了这一幕,心下大急。

羽筝这丫头就是她的克星,爱的每一个男人与她有纠缠也就罢了,居然还都被羽筝所伤。

这不两方正打的热火朝天,语莺啼就要纵身去帮忙时。

羽筝已经手持长剑刺进了玺润胸膛。

在场所有人都吓懵了,他们哪里知道羽筝会来真的,也不明白玺润会当众放水,硬生生的受羽筝一剑。

也好在有这一剑,让二人彻底将关系了结,再见面就是真正的刀兵相见,视若仇敌了。

玺润故意被羽筝手中的长剑刺中,一来是想知道羽筝到底忍心不忍心,二来确实是想以此来还对她的仇恨。

可羽筝对他已经没有了情意,只会因他自己送上门的承受一剑而惊愕,倒也不会心软跟心疼,反而还要用力将剑刺进一些,最好直截了当的要了他的命。

得到她这无情一剑,玺润倒也明白了羽筝内心真正的答案。

赶紧手握长剑,不让羽筝了结自己的性命。

那剑锋利无比,只见玺润握剑的手鲜血淋漓。

清二白有多在乎他家主子啊!莫说语莺啼啻家女儿心疼成什么样子,连同清二白都红了眼眶,担心如热锅里的蚂蚁一般。

也顾不了那么多,反正伤他主子的人都得死。

随即飞奔而去,手中大刀挥舞,在羽筝与玺润僵持之间,趁其不备直击羽筝胸膛。

只见她因疼痛袭来,内力尽失下,一口鲜血再次呕出,瞬间没有力气,手松了刺入玺润胸膛的剑,就要摔下马背时。

玺润因重伤来不及接住羽筝,反而又是沅止及时赶来,将羽筝接入怀中。

:“阿筝,我来了,你莫怕。”

望着沅止那温柔又充满伤怀的神色,忍不住捂着他的脸颊说道:“真好。”

沅止望着羽筝胸口那道刀口,心中愤怒从中起,将所有痛苦敛去,只剩为羽筝杀人泄愤的心绪。

羽筝赶紧制止的拽着沅止的衣袖。

:“莫要为了我犯傻,沅止,不要,为了沅家,不要——带我走好不好。”

沅止望了羽筝一眼,随即整个都变成了丧尸的模样,所有人大骇,百姓们害怕的赶紧闪躲一旁。

而玺润在身体的疼痛中扫了沅止一眼,也惊惧非常。

幸而此时弗如到来,赶紧将羽筝扶进怀中,直到喂下一颗药丸才罢。

沅止嘱咐着:“好好照顾阿筝。”

弗如点了点头,直接将极力劝止沅止的羽筝打晕。

曲伯为则抱起羽筝就往巫师阁奔去。

沅止此时已经愤怒到没有心智的地步。

提着地上掉落的长剑,纵身跃起,就往玺润劈斩而去。

清二白自不量力,为自家主子挡剑而去。

怎奈不到两回合,这家伙便被沅止暴力的硬生生给打死了。

就当着玺润的面儿,杀了清二白泄愤。

下一个轮到玺润时,语莺啼赶紧纵身跃去,一面阻挡沅止,一面提醒玺润赶紧带着人马逃离。

这时候重伤的玺润确实没有抵挡的能力,便赶紧留下众多护卫阻止沅止,自己带着这十里红妆赶往回国相府。

但拜堂成亲入洞房就算了,毕竟重伤了,也没有那精力。

好端端一个羡煞旁人的婚礼,被羽筝与沅止给破坏,可想啻家女儿有多气愤,内心的委屈,是谁摊上都会恨吧!

沅止眼下的状态是谁都无法阻挡的,莫说几百名护卫,就是一千人马也拦不住。

直将一众护卫全部重伤,语莺啼也全身血迹无法站起身来,在百姓们与房国使臣的惊骇中,杀去了国相府。

幸而在得到消息的巫师与沅家夫妇赶来的及时,在沅止即将闯入国相府屠杀时,被巫师与沅家夫妇彻底截下。

:“止儿,听话,赶紧跟为娘回去,莫要冲动犯傻事。”

软花柔流着泪,抱着沅止极力制止着。

而巫师也着急赶紧拽着沅止那肌肉发达的胳膊说道:“今日乃国相大人大喜之日,君十分看中,出了事整个沅家一族全部都得问罪。”

沅止不听不依,敢伤他媳妇儿的人,都得死。

他大喝一声:“让开。”

见劝不过他,沅家夫妇只得搬出羽筝来说道:“就算你不考虑沅家一族,也得想想巫女,还有羽族一族,如若巫师与羽族出事,巫女她焉能独活,你可考虑过她?”

说道此处,沅止终于冷静下来,只是羽筝,是他的心头肉,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,他玺润又凭什么?

就在他执意要闯国相府时,羽筝拖着重伤的身体跑了来。

弗如与曲伯为追都追不上。

:“沅止……,不要……。”

听着这熟悉的声音,沅止终于停顿下来,从方才的丧尸模样,突然恢复了正常神态,赶紧奔去将摇摇欲坠的羽筝搂入怀中。

:“阿筝,你怎么来了?”说着,便红了眼眶。

原本他自己都活不了几日了,想为羽筝报仇杀了玺润,也当死得其所。

可羽筝将来怎么办?羽族与巫师又怎么办?

羽筝将沅止抱的很紧很紧,流着泪,哽咽道:“莫要为了我冲动,整个沅家一族,你不可以不管不顾,不然,你叫我怎么办?”

沅止彻底破防,流着泪将羽筝紧搂怀中。

沅如水随即劝止着:“伤巫女大人的是清二白,已经被你给打死了,也算是泄了愤,就不必执着了。”

羽筝赶紧附和道:“是是是,我们回家,回家。”

:“好。”沅止说完!赶紧抱着羽筝赶往巫师阁。

而围观的百姓也被沅如水用银钱打发了各自散去。

弗如跟在后头担心着羽筝的伤势。

因为方才的激动,又跑的飞快,只怕伤口再次裂开流了血。

果然——这一路地上全是羽筝留下来的血渍。

弗如大惊,向沅止提醒道:“少公爷,得赶紧,不然来不及。”

沅止明了,一瞧怀中的人儿,已经失血过多而昏迷。

便着急的赶紧加快了步伐,直奔巫师阁而去。

巫师与沅家夫妇、曲伯为守在门口,着急的踱来踱去。

而沅止则守在羽筝身旁,一步也不敢离开,握着羽筝的手,担心又害怕着。

弗如在一旁认真为羽筝处理伤势,幸而当时羽筝闪躲了一下,刺得偏,没有伤到要害,不过是失血过多罢了!

沅止望着昏迷不醒的羽筝,就算没有生命危险,也让他担心不已。

弗如想要给沅止与羽筝独处的空间,刚要退下时,沅止则向她轻声制止道:“弗姑娘且慢,我们家阿筝就拜托给你了,今后还麻烦你多多照拂阿筝。”

说着,便哽咽起来。

弗如不解,听着像是诀别的意思,故而向沅止询问道:“少公爷是何意?你又要做什么?”

沅止深情的望了羽筝一眼,良久才说道:“此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,君必然要过问,甚至还会被惩处,我舍不得阿筝受委屈受磨难,就让我为她替了吧!”

弗如明白沅止的心意后,虽惊愕,但她确实更在乎羽筝一些,也十分佩服沅止的为人跟品行。

恭恭敬敬的向沅止行礼恩谢。

沅止只轻轻抬了抬手,伤怀的说道:“待她醒来,不必告知她我的行踪,陪着她好好养伤,或许骗她也可,总之不能告诉她,我的去处。”

:“好。”弗如应承着,却也难过伤怀着。

沅止再次拂了拂羽筝那苍白的脸颊,轻轻吻上她的额头,双眼内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。

他舍不得羽筝,真的舍不得,如若有可能。他希望能与羽筝生生世世在一起,可似乎,他都做不到,也实现不了。

如若要牺牲一个,他宁愿自己替她身死。

沅止盯着羽筝很久很久,从不舍到决绝,已经用尽了他一生的克制。

转身离开的那一刻,他突然停住脚步,不舍的望了床榻上人儿一眼,随即流下一滴泪,又匆匆出了房门。

:“止儿,你莫担心,只要巫女大人没有性命之忧,也就静养月余而已。”

沅止强忍着内心的沉痛,点了点头,随即向巫师见礼道:“阿筝就托付给您了。”

此话说的众人似懂非懂,又像是诀别之语。

曲伯为刚要劝慰他几句来着,怎奈沅止却先给他安排上了。

:“巫师阁是个顶好的地方,你就在此处,曲家也不会有意见,也好陪陪弗姑娘。”

说完!便向沅家夫妇说道:“父亲母亲,咱们赶紧回少府府。”

夫妇俩莫名的应声“好”,随即匆匆向巫师辞别。

曲伯为不解,这急匆匆的赶着投胎吗?

便没好气的嘀咕道:“这小子,什么时候这么着急过,到底是想干啥?不会是还要闯国相府吧!”

巫师似乎已经明白了沅止的深意,只无奈的摇了摇头,叹息一声便回了屋探望羽筝。

而曲伯为这憨憨,非得跟着巫师询问一个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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