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章:论罪

啻家主君——啻昀实在着急,赶紧向丛帝提醒道:“请君明查,为啻家为国相主持公道。”

不待丛帝思量片刻,浊言清为了自己女儿,也是极力的向丛帝回禀道:“此事巫女大人也参与其中,竟不知她又与少公爷什么关系,亲近到一同为难国相大人。”

巫师与沅家听来,不由得向浊言清投去充满杀气的目光。

沅止好不容易保下了羽筝,他这哪壶不开提哪壶,着实令人气愤不已。

如若再牵扯出羽筝,那么沅止岂不是白白替她顶罪,还会让几家都被牵连,此人实在可气,跟他的女儿语莺啼一样,是个狠角色啊!

软花柔不满的向他呵斥道:“带叟族族长说话可要真凭实据,莫要张口胡诌。”

浊言清与语莺啼一样,惯会装委屈装无辜,被指责后,就可怜兮兮的说道:“族人们亲眼所见,焉能有假?”

巫师不由软花柔回怼,则冷笑的向浊言清说道:“不知族长是否亲眼所见?毕竟族人大都认不得巫女,不能瞧着人身着红衣就认定是巫女大人吧!”

浊言清无奈,只好老实的向丛帝说道:“臣下确实未曾亲眼所见,但当时事发在辛荑阁,认识巫女大人的人,也是找得出来的。”

巫师一众人等都冷冷一笑,这样的说辞,谁人会去信呢!

而冉族族长是认得沅止与羽筝的,与他们也并无过节,此来不过是因为依附玺润而被啻家叫来走走过场,故而全程没有只言片语就当看笑话罢了!

而最稳重的尔玛族族长也没有半句多话,依附玺润,可不等于陪着他说谎骗人啊!

只是此事确实是沅止杀人伤重臣在先,他们不管其中缘由,只按照律法,处置凶手就罢!过程争辩论,他与冉族不想参与。

:“蜀国国法,杀人偿命,何况还是在都城之中,天子脚下,国相纳亲之礼上,重伤国相大人,惹得族人们人心惶惶,此等罪恶,不严惩,不足以平民怨。”啻昀喝道。

沅如水不悦,也来了气,不管朝堂之上坐的是谁,便对啻昀一顿呵斥。

:“区区一个低贱的护卫,也不知手里沾了多少人命,我儿也是为民除害,他该死,竟还敢要求一位堂堂将军给他赔罪,他也配。”

沅如水话刚落,软花柔也赶紧接话附和着:“国相大人不惜爱臣下,反而行夺妻之举,缕缕挑衅我沅家底线,逼得我儿动了剑,难道我沅家就只能忍气吞声!所说认罪,他国相也该承受责罚。”

说道此处,啻家再次来了火。

:“你,沅家儿郎,让我啻家丢失颜面,让老夫女儿寻死觅活,让国相大人重伤卧榻,都城族人人心惶惶,数罪算下来,你沅家担得起吗?”

此话一出,沅家夫妇已经气结在当场,便赶紧向丛帝告饶,说了一大堆轻罚沅止的理由,但句句又很在理。

加之还有珠如旧、沐难支、曲无遗跟左政史帮腔,再大的罪也不至于以命抵命了。

丛帝其实心里早有决断,只不过是走走过场,听听大伙们的意见罢了!

便向巫师询问道:“巫师觉得,沅止当受什么样的处罚?”

巫师思量片刻,说道:“此事过于重大,我等不敢轻易下结论,还请君明示。”

丛帝又望了尔玛族族长一眼,也同样问了一句。

尔玛族族长也只答道:“禀君,老臣只知国法不容侵犯,规矩不可轻易废除,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而承受处罚,”

尔玛族族长此话一出,一众人都沉默了,没有人敢再有反驳的意见。

丛帝心思明了,随即说道:“既如此!那便该罚则罚,沅家纵子行凶,并无悔改之意,罢免沅如水少府之职,全族赶回老宅面壁思过月余,而沅止,念在他曾有功勋,死罪可免活罪难逃,便褫夺小将军之职,遣回祖籍,以庶民农耕田耘。”

沅家无法,只得磕头谢恩,只要全族没有性命之忧,已经是莫大的奢侈了。

可此间曲家心里就难受了,曲无遗幼妹曲盈好不容易能跟随自己过上好日子,这会儿又摊上这么个倒霉事儿,被贬去老宅,不是日子会过得更苦么?

丛帝旨意已下,一众人都不敢吱声,况且沅家也没有怨言,旁人也不好求情。

虽然没有要了沅止的命,但整个沅家倒台,以后对玺润也没有了威胁,啻家等人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说辞。

就这样,在所有人的暗自嘀咕下退避了出去,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。

唯独丛帝在政殿上沉思了一会儿,按理,玺润的势力应该没有这般强大,今儿瞧着政殿之上,至少有十分之七的人为他打抱不平。

想到此处,丛帝眸光微微一闪,眼中似乎有种警惕,又似乎有一抹释然。

而身在病床上的玺润,得知了丛帝下的旨意,心中也泛起了嘀咕。

如若丛帝真的宠信他,就不会轻易放过沅家,毕竟自己如此重伤。

但若不是宠信,丛帝却也惩罚了沅家,还都贬职。

以后若自己想要将沅止一族处置了,估计也容易非常的。

难不成丛帝想利用他的手,除去沅家一族这么个祸害?

玺润神思间,语莺啼却拖着重伤的身体,匆匆跑来探望他。

当瞧着玺润如此憔悴疲累的模样,语莺啼瞬间泪如雨下,心疼的捂了捂他的伤处。

那颤抖的双手,生怕将他弄疼了一般,红着眼眶哽咽道:“她怎么忍心,怎么能将国相大人伤成这样,太狠心了。”

玺润起初不大高兴旁人提及羽筝的,如若不是带叟族这么个身份,他焉能容忍语莺啼“胡言乱语”。

玺润故作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,小声宽慰道:“不必担心我,索性休息月余就好了,倒是你,本来也重伤,却还想着来探望本相。”

:“您是莺啼的夫君,自然心疼您,也担心您,此来探望,实在是我害怕您有不测,不然我该怎么办?该怎么办?”

玺润勉强露出一抹笑容,捧着她的脸颊说道:“明日,本相便命人将你迎进门,正大光明的陪伴在本相身侧,以后也别唤我国相大人,该生疏的,不如就唤我阿润吧!”

还别说,这么亲昵的称呼,让语莺啼觉得感动非常。

至少证明玺润是真心实意接受她的。

只是不知两位美人在怀,玺润是否能做到公平么?

由于啻家报复心强,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着实无法出气。

便打点了狱卒,希望能让沅止与二楚尝尝皮肉之苦。

怎奈原先沅家已经塞过钱了,巫师又亲自来打过招呼,不许狱卒们动沅止一分一毫。

啻昀气的火冒三丈,心中怒火被激起,也顾不得那么多,趁着沅止还没有被释放出去。

便踱步而入,夺了牢狱里挂在墙壁上的长鞭。

既然使唤不动狱卒,那便来硬的,叫自己人强硬的夺了狱卒手中的钥匙,开了沅止那牢房大门。

由于他被铁链锁着双手和双脚,又一日未尽米水,体力不似从前。

来人只说大人问话,却并不知是谁,二楚想代替沅止,但都被轰了回去关押着。

沅止毫无准备,并不知会是啻昀要审他。

不知外面情况的他,不敢反抗,害怕连累沅家和羽筝,也绝对不说半个字让某人抓住把柄。

啻昀见他嘴硬,气的火冒三丈的他,便一鞭鞭的打在沅止的身上,发泄一般的使劲儿猛抽。

沅止全身疼的眉头紧皱,汗流浃背,尤其是那血肉模糊的伤口,沾上汗渍那叫一个疼痛刺骨啊!

他倒也能忍,愣是没有半点儿发出呻吟之声。

直到嘴角流出血渍,疼的全身麻木之后,忍不住啻昀发泄似得责打他,便有些愤怒,整个人一生气起来就会出现丧尸的模样。

这时候啻昀还没有发现沅止的异样。

但一旁观看的狱卒却无意瞧见了,其实他内心也害怕,只是因为自己拿了沅家不少钱财。

赶紧上前拖住啻昀手中的长鞭,挡在沅止面前不让他看出端倪。

随即笑吟吟、阿谀奉承的说道:“您累了,喝口水歇歇,一会儿再处置他不迟。”

啻昀不疑有他,果然坐在一旁歇息片刻。

而狱卒装作喝骂沅止的同时,赶紧上前小声提醒道:“少公爷忍耐一些,为了家族,这点儿委屈不算什么?如今沅家已经再为您求情了,莫要再出纰漏让人抓了把柄。”

沅止明了,瞬间消了气,神态模样也恢复如常态。

只是啻昀还不消气啊!愣是要打得沅止服软告饶为止。

由于喝骂声之大,让二楚有些慌。

赶紧唤来一旁狱卒问道:“向少公爷提问的人是谁?”

:“啻家主君啻昀大人。”

此话一出,二楚大呼不妙,这老家伙与玺润一党,只怕是来报复泄愤的。

再不阻止恐怕沅止会被打死,便赶紧央求狱卒帮忙劝止啻昀或保护沅止。

怎奈他们小小狱卒,根本没有那本事啊!

他们为难,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
二楚又气又急,提着嗓子大声喝骂着啻昀。

:“宵小老儿,有种你来打爷爷啊!欺负我们家少公爷算什么本事,没种的啻家老儿,待到爷爷我出去了弄死你…………。”

那喝骂之声大过于啻昀的挥鞭之声,弄的整个牢狱里的狱卒纷纷发笑。

啻昀气结,临了临了还被一个小小狗腿给辱骂了,心里气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!

赶紧命自己手底下的人,将二楚也给拖了出来。

沅止无奈摇了摇头,这小子,总是在挨打的时候陪自己一起,感情被揍的滋味很舒服吗?

二楚与沅止一样,是被锁了双脚锁了双手的,对啻昀凶恶的做做样子还好,要真的想打他,肯定是做不到的。

:“啻老儿,有种来打爷爷……。”

啻昀冷冷一笑,挽起袖子,喝道:“好小子,想替你家主子挨揍是吧!今儿老夫就让你尝尝苦头。”

说完!便开始抽打二楚。

一个是粗暴愚蠢的暴发户作态,一个又是天生傲气的莽汉,两个人一边儿打一边儿被打,还一边儿互骂对方,好似在拼谁的口水多似的。

他与沅止一样,那可是铁铮铮的汉子,半点儿没有喊疼,就是痛到五官扭曲也绝不低头半分。

沅止稍微觉得身体舒服了一点儿,便猛然挡在二楚身前,深怕二楚先被打死了。

主仆二人互相争着抢着要替彼此挨打,可偏偏这时候的啻昀又打的累了,也没有那心情跟他们较真儿了。

随即二话不说,拖着疲惫的身体就往牢狱外走去。

其余狱卒赶紧将主仆二人扶进了牢房中,随便递了一些伤药给沅止二楚。

家里有钱自然是好处,至少会受狱卒们照顾几分。

当啻昀被护卫们簇拥离开牢狱后,丛帝突然从暗处走了出来,瞧着啻昀气冲冲又疲惫的模样,丛帝面色却露出一抹阴沉。

只见他挥了挥手,身旁护卫会意,去到牢房中瞧了一眼,果然,这主仆二人已经被打成了重伤。

丛帝听了护卫回禀,当下不悦。

:“什么时候,尊的旨意已经不管用了?居然连个区区啻昀都能随意出入牢狱,看来,是尊松懈的太久,是该管管了。”

一旁的心腹护卫静静的杵在一旁不说话,老老实实的听从丛帝安排。

:“你,替尊守在此处,没有尊的命令,谁都不准放入。”

护卫恭敬的领旨,随即站在了牢狱外一动不动。

而此刻大将军府中,听闻沅家一族被惩处的消息,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
毕竟是自己的下属,又一起征战了房国六年有余,还是多少有感情的,便要拖着重伤的身体去沅家探望时。

却被沐玄若拦了下来,并劝解道:“珠玑,我为了你,拿整个沐家的性命去为少公爷求情,我们已经得罪了玺润,如今,你难道还要搭上珠家一族,去探望沅家吗?”

珠玑不悦的扫了他一眼,有些失望,也有失落,只对他冷冷说道:“多谢你为了我请求沐家二老为少公爷求情,但我珠家从不惧怕玺润任何势力,羽筝在乎的,就是我在乎的,至少现在,我要替羽筝去沅家探望探望。”

沐玄若听罢!心如刀割,也许在她心里,自己永远没有羽筝来的重要。

推荐阅读:

绝世无双:天才魔神 神龙老婆带我修仙灰灰的橙子 愧煞天下须眉 吞噬星空之战斗就变强 系统叫我做好人 小人治宋 超强升级系统 别撩人了,娘子 海贼王之皮皮虾传奇 [海贼王]少年,想成为海贼王吗? 虐杀之影 我在大唐的犯犟之旅张明 横刀向魔心 分神记——末日异彩 毒步惊华:至尊邪帝溺宠妃 漂亮寡妇 明星养成系统bug版 进化之阴阳逆转 捡到一个封神榜 学神在手,天下我有 大皇帝 遮天之帝尊时代 明朝大贪官 医谷传人在现代 我成了怪物的监护人 戚锦年江盛北容小九 三界超级探探 [刀剑神域]凉子的恋爱 重生之多角关系 光脑战神 重生之绝世幻师 末世言灵术使

上一章目录+书架下一章